离开那座城后,玄女决定背着药箱走到哪算哪儿,她将月白劲装的袖口随意一挽,玄色束腰绦带利落系在腰间,斜挎着暗纹牛皮药箱,脚步轻快地迈进新城。
银线绣着药草纹样的墨色披风随着步伐翻飞,腰侧别着的小药锄时不时轻叩腿边,叮当作响。
玄女就像颗停不下来的陀螺,每到一地就支起竹棚坐诊,短则半月,长则住满三十天。渐渐的,江湖上都知道有个总把药锄别在腰间的玉面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而且瞧病又快又准。
名气大了,麻烦也跟着来。各地大夫揣着自家绝活来“踢馆”,有人甩出经年不愈的怪病,有人考校药材配伍。有次来了个白胡子老郎中,非要比试针灸,玄女一边跟围观百姓唠家常,一边运针如飞,看着玄女利落又精妙的针法,老郎中当场红了眼眶,扯着玄女袖子就要拜师。也因此,玄女的神医名气越发响亮起来。
随着神医名头的不断传出,找玄女治病的人也越来越多。玄女擦着额头的汗,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自己跑得再快,能救的人还是太少。玄女把素布袖子一卷,说干就干,拉着几个被她医术圈粉的年轻大夫,在最破的巷子口开了家"义诊堂"。白天看病不收钱,晚上就带着学徒整理医案。
可光是免费看病还不够,玄女发现很多人连常见草药都不认识,如蒲公英能降火之类的。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就硬扛着。玄女咬咬牙,决定把常见病的应对法子写成书。
但那会儿纸张金贵得很,一本医书够寻常人家吃半年饭。多亏随身系统给力,玄女用积攒的功德值兑换造纸术,带着学徒们在河边泡树皮、捣竹浆,折腾半个月才做出便宜耐写的纸张。
这三年,玄女忙得脚不沾地。她白天在医馆坐诊,晚上熬夜写书,抽空还要给各地来的大夫上课。如今“义诊堂。”的旗子插遍十三州,分馆里坐满了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大夫。
百姓们揣着她写的《百病简易方》,上山认草药、自己配药汤,连村口放牛的娃娃都能说出三五种止血草药。看着功德值提示音叮叮响个不停,玄女抹了把额头的汗,笑得比蜜还甜。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玄女斜倚在医馆雕花廊柱旁,系统光幕泛着温润金光。功德数值突破十万的提示在眼前明灭,像撒在药碾里的细碎金箔——这沉甸甸的数字,可是三年来问诊抓药、带教徒弟,开设医馆,传播简单医学知识攒下的。
"师父!张阿婆的药煎好了!"小徒弟清亮的嗓音从药房传来。玄女望着堂内,新出师的大夫正耐心给病患搭脉,抓药的伙计手起秤落分量精准,连新收的小药童都能分清紫苏与薄荷。当初为了把医馆撑起来,日夜泡在药房教方子,连陈景轩的信都顾不上回。
抽屉里的信笺堆得老高,最上面那封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跺脚:"苏大哥是个大骗子, 再不回来,我家的桂花酒都要被我爹喝光啦!" "后山的老槐树又粗了一圈,你再不回来爬树都要够不着啦!" 想起信里那些没个正形的话,玄女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