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伐脉丹化作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冲刷过叶天干涸、破损、淤塞的经脉。
“唔…”叶天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那感觉并不痛苦,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通畅感。暖流所过之处,仿佛无数细小的泥沙被冲刷带走,原本滞涩、隐隐作痛的经脉,开始焕发出微弱的活力。胸腹间那股撕裂般的剧痛,也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减轻了大半。
更神奇的是后腰那道刀伤,火辣辣的刺痛感被清凉取代,伤口处传来细微的麻痒感,显然是丹药的药力在促进愈合。
“好东西啊!”叶天心中狂喜。这系统出品,果然精品!虽然只是初阶丹药,效果却立竿见影。
趁着这股药力在体内奔涌,叶天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引玄诀》基础篇的指引,努力摒弃杂念(虽然凝儿就在旁边,那淡淡的幽香总往鼻子里钻),尝试着将意念沉入小腹丹田的位置。
一片混沌,空空如也。
但他没有气馁,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用意念去感应,去呼唤。洗髓伐脉丹带来的暖流,似乎成为了一个引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凝儿紧张地守在一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少爷,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漆黑的树林,耳朵竖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她能感觉到少爷的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这让她稍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叶天感觉意念快要枯竭,精神有些涣散的时候——
嗡!
一丝极其微弱、冰凉、却又带着勃勃生机的奇异气流,仿佛凭空出现,被他沉入丹田的意念捕捉到了!
这就是玄气?!
叶天精神一振,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包裹住那一丝比头发丝还要细的冰凉气流,按照《引玄诀》记载的最基础、最简单的运行路线,尝试引导它离开丹田。
这一步异常艰难。那丝玄气如同顽劣的泥鳅,在干涩淤塞的细小经脉中左冲右突,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叶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咬着牙,全神贯注,用意念死死地“拽”着它。
【叮!宿主成功引动第一缕玄气入体!】
【《引玄诀》熟练度+1】
【境界突破:初玄境一重!】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
就在提示音响起的刹那,那一缕顽劣的玄气仿佛突然变得温顺了一些,被叶天的意念成功引导着,极其缓慢地沿着一条特定的细小经脉运行了极其微小的一小段距离!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段,但当那缕冰凉的气流真正在体内经脉中流动起来的瞬间,叶天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从运行过玄气的经脉处传来!仿佛久旱的田地终于迎来了一丝甘霖!身体深处涌出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五感似乎也敏锐了一丝,能更清晰地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闻到泥土和草木的气息,甚至…身旁凝儿紧张的心跳声!
“成了!哈哈哈!初玄一重!”叶天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虽然只是修炼之路最微不足道的第一步,但对他这个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废柴”而言,无异于在无尽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希望的灯!
“少爷!你…你成功了?!”凝儿看到叶天眼中爆发的神采,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微弱却焕然一新的气息,惊喜地叫出声,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星星,“少爷你好厉害!这么快就能引气入体了!”
“那是!”叶天得意地一扬下巴,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他感受着体内那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玄气,以及洗髓伐脉丹修复后带来的轻松感,自信心空前膨胀。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胸腹的剧痛减轻了大半,后腰的伤口也只剩下隐隐的麻痒。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随时会散架的状态了。
“嘿嘿,凝儿,少爷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叶天看着眼前忠心耿耿、又带着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小丫头,心里那点猥琐的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凑近一步,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这《引玄诀》嘛,少爷我虽然天资卓绝,一看就会,但是呢…有些细节啊,运转路线啊,还是需要实践印证一下的。来,凝儿,你把手伸过来,让少爷我感知一下你体内的气息流转,也好…咳咳…也好更深刻地体会一下这功法的奥妙。”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就想去抓凝儿的小手。这借口找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耻。
凝儿的小脸“唰”地一下又红了,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把小手背到身后,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少…少爷…凝儿…凝儿资质愚钝,体内只有一点点微末的玄气,是…是以前府里的管事嬷嬷随便教的…怕…怕污了少爷的感知…”
“哎!这话说的!”叶天板起脸,一本正经,“少爷我现在是重伤初愈,正是需要巩固基础的时候!你的玄气微弱,正好适合给少爷我当参照物,由浅入深嘛!这叫…教学相长!懂不懂?”他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凝儿背在身后、微微颤抖的小手。
入手一片温软滑腻,带着少女特有的。叶天心中暗爽,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学术研究”表情:“别动!凝神静气!让少爷好好感知一下!”
凝儿身体一僵,小手被叶天温热(还有点汗湿)的大手包裹着,只觉得一股热气从手上首冲脑门,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她根本不敢看叶天的眼睛,只能僵硬地站着,努力按照少爷的吩咐“凝神静气”,虽然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浆糊。
叶天哪懂什么感知别人玄气流转?他纯粹是借着“指导”之名,行揩油之实。他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手指却在凝儿柔滑的手腕内侧,借着“感知”的名义,若有若无地轻轻着。那细腻的触感,让他这个前世母胎单身的宅男心猿意马。
“嗯…气感微弱,但根基尚可…就是这运行路线似乎…有点滞涩啊…”叶天闭着眼,嘴里煞有介事地胡诌着,手指沿着凝儿手腕内侧的脉络,一点点地向上滑动,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细腻和微微的颤抖。
凝儿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只觉得被少爷手指划过的地方又痒又麻,一股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她羞得耳根子都红透了,却不敢抽回手,只能小声嗫嚅:“少…少爷…好了吗?”
“急什么!修炼之道,讲究的就是一个细致入微!”叶天义正词严,手指己经快要滑到凝儿小臂的肘弯处了。心里美滋滋:这小丫鬟的手感,真是一级棒啊!
就在这时——
“咕噜噜……”
一阵极其响亮、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从叶天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叶天:“……”
凝儿:“……”
叶天老脸一红,讪讪地松开了手。光顾着“指导”和“感知”了,忘了从穿越到现在,粒米未进,还经历了生死逃亡和突破,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凝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红晕未消,但之前的紧张和羞涩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咕噜”声冲淡了不少。她连忙从自己怀里摸索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少爷,你肯定饿坏了!给!”凝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有些干硬、带着些许焦糊痕迹的粗面饼子,一看就是匆忙间带出来的。“这是…这是凝儿昨天偷偷藏在身上的,可能有点硬了…”
看着那几块卖相不佳的饼子,再看看凝儿递过来时那小心翼翼、带着期待的眼神,叶天心中那点猥琐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和一丝愧疚。
他接过饼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干硬粗糙的口感差点噎住他,但此刻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甜。
“好吃!”叶天含糊不清地赞道,又掰下一大半,不由分说地塞到凝儿手里,“你也吃!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少爷!”
凝儿看着手里明显大得多的饼子,又看看狼吞虎咽的少爷,大眼睛里再次蒙上了水汽,用力地点点头:“嗯!”
月光下,主仆二人躲在古树后,就着凉风,分享着简陋却温暖的食物。逃亡之路,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绝望。
叶天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用意念打开了系统地图。一个简陋的、只有大致轮廓的地图浮现出来,代表他们位置的光点,正处于代表青阳城的标记之外。在地图的东北方向,一个光点正微微闪烁着,旁边标注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桃夭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