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微光如同试探的指尖,轻轻拨开云丹仙门上空浓重的夜色。这束光并不炽烈,带着初醒的慵懒,落在庭院里那几丛稀疏的竹子上,将竹叶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股清冷的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更深处的、带着寒意的阴气——那是地阴决修炼者最为珍视的“食粮”。
张云舒几乎是第一个醒来的。作为云丹仙门唯一的男人,他心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比鸡鸣还管用。昨夜与苏眉的缠绵纵情,并未让他耽于逸乐,反而更添了几分对未来的焦虑。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云丹仙门就像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便会熄灭。而他,作为师父黄鸣唯一的传人,作为苏眉和黄雨婷唯一的依靠,他必须变强,必须承担起这份重担。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布衣,袖口和领口都磨得起毛了,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精神。他没去惊扰还在沉睡的苏眉和小师妹黄雨婷,而是首接来到了院中。
清晨的庭院格外安静,只有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更衬得西周的寂静。张云舒盘膝坐在那块他常坐的青石上,双目微闭,开始运转地阴诀。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均匀,身体如同融入了整个庭院,感知也随之扩散开来。他不再关注眼前的草木,而是将心神沉入大地之下。那里,并非一片虚无,而是充满了浓郁而冰冷的阴气,如同地下深处凝结的寒霜。
随着他意念的引导,一丝丝、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阴气,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开始从地底渗透上来,穿过青石,穿过他的衣裳,顺着毛孔,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这些阴气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张云舒的经脉中游走。起初,这股寒意让他身体微微一颤,但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地阴诀的修炼,本就是与寒意相伴的过程。他必须将这些阴气炼化,吸收其中的精华,才能转化为自身的修为。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阴气比昨夜更加凝练,也更加刺骨。看来,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吸收阴气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专注。他知道,每一次与阴气的对抗,都是一次对自身意志的磨砺。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淌。庭院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明亮,竹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碎钻。张云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抿,显示出修炼的艰辛。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师兄,师兄!你醒啦?”
伴随着声音,一个身影如同翩跹的蝴蝶,轻快地跃入院中。是黄雨婷。
她来得悄无声息,似乎完全没在意是否会打扰到张云舒的修炼。此刻,她正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张云舒,那双清澈得如同山泉般的眼睛里,盛满了崇拜和关切。
黄雨婷今年刚满十六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长得与苏眉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带着天然的妩媚。但与苏眉的成熟妩媚不同,黄雨婷的美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天真无邪。她的皮肤是那种白里透红的健康色泽,不像苏眉那样带着修炼者的苍白,反而显得生机勃勃。她的脸蛋圆圆的,像熟透的苹果,鼻梁小巧而挺翘,嘴唇红润如花瓣,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会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捏。
她的衣着也十分简单,是一件淡粉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几朵小小的、素雅的梅花。裙子的材质是棉布,柔软舒适,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俏可人。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白色绸带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灵动。她赤着脚,脚踝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看到张云舒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都是汗,黄雨婷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担忧地问:“师兄,你天天这么早修炼是不是太辛苦了?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