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和许阳的关系进展得很快。他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在食堂吃饭,林柚每天都要跟苏晚汇报最新进展。
“他今天给我带了热牛奶,说我体寒不能总喝冰的。”
“许阳数学居然是年级第一!他给我讲题的时候超耐心。”
“我们约好下周末去看电影了!”
苏晚每次都笑着听,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江译依然每天给她发消息,分享课堂上的趣事,弹吉他的片段,还有羽毛球场上的夕阳。
“今天打球赢了,想请你喝奶茶庆祝,可惜你不在。”
“刚练会一段新和弦,等你有空弹给你听。”
“你们护理课是不是要学打针?我同桌说被护士扎针超疼。”
苏晚看着这些消息,想起护理实操课上自己把针头扎弯三次的糗事,忍不住回复:“我技术很好的,下次给你试试?”
“好啊,”他发了个龇牙的表情,“不过得先买份保险。”
他们的聊天越来越自然。苏晚会跟他吐槽解剖课上的福尔马林味道,他会发来解剖学的趣味科普;他会拍数学卷子上的难题让她“猜答案”,她总能蒙对一半。
“你是不是偷偷查答案了?”他发来语音,背景里有翻书的声音。
“才没有,”苏晚对着手机回怼,“是本学姐的首觉。”
“那学姐真厉害。”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苏晚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挑眉的样子。
11月底的某天,林柚突然宣布要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社会实践。“我跟许阳说好了,每天晚上视频。”她抱着苏晚的胳膊晃,“你要好好跟江译相处啊,他真的很不错。”
“我们本来就好好的。”苏晚嘴硬。
“是好好当朋友,还是好好谈恋爱?”林柚戳她的脸,“我跟许阳打听了,江译是他们年级第一,老师眼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而且他从来没谈过恋爱。”
苏晚的心漏跳了一拍:“你问这个干嘛?”
“帮你把关啊!”林柚理首气壮,“我走之后,你们要多见面,多聊天。对了,他吉他弹得那么好,你让他写首歌给你啊。”
林柚走的那天,苏晚去送她。火车站台上,林柚塞给苏晚一个信封:“江译托我给你的。”
火车开动时,苏晚打开信封,里面是张乐谱,标题是《向日葵》,作曲人那里写着“江译”。背面用铅笔写着:“等你有空,弹给你听。”
那天晚上,苏晚对着乐谱看了很久。她不懂乐理,却能想象出旋律该有多温柔。江译发来消息:“林柚上车了吗?”
“嗯,刚走。”
“她跟我说,让我照顾好你。”
苏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敲出:“你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怕你觉得唐突。”
“不会。”她回得很快。
窗外开始飘雪,苏晚看着路灯下飞舞的雪花,鬼使神差地发了条消息:“江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把脸埋进围巾里。手机震动时,她几乎不敢看。
“我也是。”
短短三个字,苏晚却看了足足一分钟。她问:“你也是什么?”
“也是有点喜欢你。”他回得很快,“其实从看到你画向日葵那天起,就有点了。”
那个雪夜,他们聊到凌晨三点。江译说,他第一次在后台看到她,就觉得这个埋头画画的学姐很特别;他说,每天发消息前都要反复删改,怕说错话;他说,写《向日葵》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沾着颜料的手指。
“所以,”苏晚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我们现在是……”
“是在谈恋爱了,学姐。”他发来个害羞的表情,“虽然有点突然,但我很认真。”
苏晚看着屏幕笑出了声,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来,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雾。她想起艺术节那天的吉他声,想起美术展上的速写本,想起那些准时的早安和晚霞,原来所有的相遇,都藏着早就写好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