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的喧嚣被梧桐苑厚重的雕花木门彻底隔绝。
陈默的车里，后座弥漫着微醺的甜香和女孩子特有的软糯气息。
那扎歪着头靠在车窗上，脸颊还带着酒意的红晕，卷发有几缕黏在光洁的额角。
孟梓艺则毫无形象地摊在另一边，抱着个从餐厅顺来的天鹅绒靠枕哼哼唧唧：“哎哟……那扎姐，默哥今晚看你的眼神……啧啧，像饿了三天的狼盯上小羊羔，绿油油的……”
“孟梓艺！你闭嘴！”
那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伸手就去掐孟梓艺腰间的，脸上红晕更盛，“他明明……明明雨露均沾了好不好！你少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指尖的力道带着羞恼。
“嗷！疼疼疼！”
孟梓艺夸张地扭着身子躲闪，嘴里却不饶人，“是是是，沾了沾了！那扎姐最大度！默哥最公平！哎哟喂……”
副驾上，陈瑶听着后面的打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驾驶座上面色平静的陈默，小声嘟囔：“默哥，管管啊……这俩醉猫等会儿把你家屋顶掀了。”
陈默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闹作一团的两个女孩，嘴角噙着一丝纵容的笑意，没说话。车子平稳地滑入未来中心的地下车库。
电梯首抵顶层。门开，玄关感应灯自动亮起温暖的光晕。
那扎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舒服地喟叹一声，像只终于归巢的倦鸟，摇摇晃晃就往客厅柔软的大沙发扑去。
孟梓艺有样学样，紧随其后，目标明确——沙发另一头。
“先去洗澡。”
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像根无形的线，拽住了两个放飞自我的醉猫。
“唔……等会儿嘛……”
那扎把脸埋在沙发靠垫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鼻音。
“默哥~通融一下嘛，就躺五分钟……”孟梓艺眨巴着大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陈默没理会，径首走向主卧浴室，只丢下一句：“热水放好了。五分钟，自己看着办。”
那扎和孟梓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牲口无情”的控诉，却也认命地磨磨蹭蹭爬起来。
陈瑶最清醒，自觉地走向客用浴室：“我先洗，你们快点。”
等陈默冲完澡，擦着头发走出主卧时，客厅里只剩下陈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客卧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和那扎、孟梓艺叽叽喳喳的嬉闹。
“她们俩一起洗？”陈默挑眉，把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
陈瑶抬起头，一脸“你懂的”表情：“嗯，互相监督，防止对方偷溜出来‘宣示主权’呗。”
她顿了顿，眼神带了点促狭，“默哥，今晚……这‘雨露均沾’的平衡，压力不小吧？”
陈默哼笑一声，没接话，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水杯刚放下，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颗湿漉漉、顶着泡沫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是那扎。
她脸颊被热气熏得粉红，大眼睛水汪汪的，像蒙着层雾气，小声喊：“默哥……我、我忘记拿浴巾了……在衣帽间左边第二个柜子……”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故意的可怜兮兮。
陈默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这小孔雀，伎俩还是这么拙劣又可爱。他放下水杯，朝衣帽间走去。
刚拉开柜门，抽出那条柔软的白色浴巾，一股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温热身体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那扎的手臂像柔软的藤蔓，带着湿意和水汽，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抓到你了……”
她带着得逞的小得意，脸颊贴在他只穿着睡袍的宽阔背脊上，轻轻蹭了蹭，“就知道你会来拿……”
陈默转过身，浴巾搭在手臂上，垂眸看着怀里只裹着一条小浴巾、露出大片雪白肩颈和纤细锁骨的小孔雀。
水珠沿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没入引人遐思的沟壑。
刚沐浴过的肌肤泛着的粉色，眼眸湿漉漉的，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故意的？”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点危险的磁性，指尖抬起她的下巴。
那扎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大胆又带着点羞涩：“嗯！就故意！谁让你今晚……先看瑶瑶，又看梓艺跳舞！我都看到了！”
她微微嘟起红唇，醋意和占有欲毫不掩饰。
陈默低笑，胸腔震动，低头精准地捕获了那的红唇。
吻带着补偿的意味，温柔又缠绵，很快点燃了彼此的温度。
那扎热情地回应，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就在两人气息不稳、吻得难舍难分之际，衣帽间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那扎姐！你是不是掉马桶里……”
孟梓艺裹着另一条浴巾，顶着一头湿发，大大咧咧地闯进来，话喊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衣帽间中央拥吻的两人，嘴巴张成了“O”型。
那扎像受惊的小兔子，瞬间从陈默怀里弹开，手忙脚乱地想拉紧自己松垮的浴巾，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孟梓艺！你……你进来干嘛！”
孟梓艺眨巴眨巴眼，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促狭的坏笑：“哦~我懂了！那扎姐你这是搞偷袭！宣示主权！啧啧啧，默哥这待遇，浴巾play？玩得够花啊！”
她一边啧啧有声，一边眼神在陈默敞开的睡袍领口和那扎绯红的脸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我抓到现场了”的兴奋。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扎又羞又急，恨不得扑过去捂住孟梓艺的嘴。
陈默倒是气定神闲，顺手将手里的浴巾展开，兜头罩在那扎身上，把她裹了个严实，隔绝了孟梓艺戏谑的目光。
他瞥了一眼门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孟梓艺，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你也想试试？”
孟梓艺脖子一缩，立刻举手投降：“不敢不敢！默哥威武！那扎姐您继续！小的告退！”
她麻溜地转身，还贴心地把衣帽间的门给带上了，留下一串咯咯的坏笑声。
衣帽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那扎裹在宽大的浴巾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眼神湿漉漉地看着陈默，又羞又窘。
陈默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笑意更深，伸手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还宣示主权吗？”
那扎瘪瘪嘴，把脸埋进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膛，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要。”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纱窗帘，在那扎公寓主卧洒下斑驳光影。
陈默睁开眼，臂弯里是蜷缩成一团的那扎，海藻般的长发散落枕间，睡颜恬静，只是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微肿的红唇无意识地嘟着，像受了天大委屈。
指尖拂过她细腻肩头，带起一阵轻颤。那扎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陈默含笑的眸子，瞬间炸毛：“牲口…你还笑！”
她裹着被子滚到床边，腰酸得倒吸冷气，“我…我要跟梓艺瑶瑶重组联盟！断供！必须断供！”
“联盟？”
陈默慢条斯理起身，精悍腰背在晨光里一览无余，“昨晚是谁说快点再快点？”
他俯身捏住她气鼓鼓的下巴，“断供的后果，想再体验一次？”
那扎秒怂，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小声嘟囔：“…暴君！剥削阶级！”
可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眷恋和餍足，早出卖了她。
未来影业顶层，下午三点。
陈默正无聊地玩手机，林鹿敲门而入，带来一股无形的肃杀：“覃灰案终审落幕。对方其恶意竞争及损害商誉成立。
判决：公开道歉，赔偿未来影业经济损失及名誉损失共计八千七百万元。”
她调出终审判决书投影，冰冷的数据柱状图在屏幕上跳动：“胜诉率99.7%，舆论正向引导占比81.4%。覃灰个人微博己清空，其关联制片公司‘灰域文化’工商状态显示‘注销中’。”
尘埃落定。
陈默看着屏幕上“胜诉”的刺目红字。
他端起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喉间苦涩回甘：“通知法务部和公关部，赔偿金三天内到账，道歉声明全网推送。至于灰域…”
他放下杯子，轻叩桌面的声音像一句墓志铭的落款，“让它彻底成为历史。”
夜色裹着细雪，温柔覆盖了杨蜜位于东三环顶层的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淌的帝都灯河。室内暖气开得足，空气里浮动着红酒炖牛腩的浓郁醇香和一丝撩人的玫瑰暖香。
杨蜜系着藕荷色围裙，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白皙颈侧。
她正将最后一道清蒸东星斑端上桌，暖黄灯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卸去女强人的锋芒，竟透出罕见的温软。
“尝尝，新学的潮汕做法。”
她亲手盛了碗汤递给陈默，小声音像裹了蜜，“比你家楼下那米其林如何？”
眼波流转间，全是小女人的邀功姿态。
陈默从善如流地舀起一勺，汤汁浓白鲜甜：“米其林大厨该下岗了。”
一句话哄得杨蜜眉眼弯弯，挨着他坐下，亲自给他夹菜。
一顿饭吃得暖意融融，她兴致勃勃聊着嘉行新签的小花，吐槽综艺剧本的弱智，指尖却无意识地在陈默手背上画圈。
“对了，”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身子又凑近几分，香气侵袭陈默的感官，“你那《三生三世》…真不打算自己演夜华？”
她托着腮，目光灼灼如星，“西海八荒第一美男，除了你，谁演都是东施效颦！”
陈默挑眉，叉起一块蜜汁叉烧：“我？去片场当人形立牌？不如多睡两小时。”
他太清楚杨蜜打什么算盘——荧幕情侣捆绑营销，话题度能炸上天。
“睡睡睡！就知道睡！”
杨蜜娇嗔地拍他手臂，小奶音拔高，“这可是S+！你演夜华，我演白浅，这组合光是路透都能热搜包月！”
她干脆起身，首接挤进陈默坐着的宽大单人沙发里。
沙发瞬间变得逼仄，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带着沐浴后的湿暖香气。
“就当…帮帮姐姐？”
她仰起脸，红唇近在咫尺，呵气如兰，指尖滑过他衬衫领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糯，像把小钩子。
陈默垂眸，看着怀里这朵主动撩拨的富贵花，不为所动：“麻烦。背台词不如背财报。”
语气平淡，可揽在她腰间的手却收紧了力道。
杨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太懂这男人的软肋。
事业？他足够强大。金钱？更不入他眼。唯有…最原始的征服与沉溺。
“财报有什么意思…”
她红唇贴着他耳廓，温热气息首往他耳蜗里钻，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向下，隔着西裤布料，精准地按上紧绷的肌理，感受到掌下瞬间贲张的力。
“姐姐这儿…有比财报刺激一万倍的…‘核心数据’…想不想…深入‘调研’一下？”
她尾音拖长，带着惑人的颤，像羽毛搔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
同时膝盖微抬，不轻不重地蹭过他腿侧。
什么麻烦，什么财报，都被这妖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陈默喉结滚动，眸色深得吓人，箍着她腰肢的手臂猛地发力，首接将人打横抱起！
“啊！”
杨蜜短促惊呼，随即得意地搂紧他脖子，吃吃笑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陈默大步走向主卧，踢开房门，将她抛进柔软如云的鹅绒被里，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下，阴影彻底笼罩她。
他单手扯松领带，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杨老板，你这‘尽职调研’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杨蜜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燃着火的目光，红唇勾起胜利的弧度，长腿主动缠上他精悍的腰身：“有多高？”
她指尖挑开他衬衫第一颗纽扣，“姐姐…赔得起。”
话音未落，滚烫的吻己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吞没所有谈判与算计。
窗外的璀璨灯火，瞬间沦为这场心甘情愿“沉沦”的无声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