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踉跄后退:“好枪法!再来!”
董平不给喘息之机,双枪如狂风暴雨般攻去。第十合,徐岳的矛杆被一枪斩断;第二十合,他的肩甲碎裂;第三十合,双枪同时贯穿胸腹,将这位悍将钉在了吊桥上。
凌振趁乱完成了埋药。随着一声哨响,火器营迅速撤回对岸,徐岳的亲兵忙着抢回主将尸体,竟无人阻拦。
"点火!"引线嘶嘶燃烧,火花沿着埋设好的路线飞速窜向城门。张雄刚带援兵赶到南门,就听见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整座南门铁闸被炸得西分五裂,砖石飞溅如雨,更可怕的是,爆炸的冲击波沿着城墙传导,在东南角撕开一道三丈长的裂缝。守军被震得东倒西歪,耳鼻流血。
张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尘土,他抄起狼牙棒,大步走向裂缝处,一棒砸在裂缝边缘,震落数块碎砖:“想进太原?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硝烟渐渐散去,露出城外严阵以待的梁山大军,郭猛在阵前等待,却未立即进攻,此时更好的办法,是等张雄这股锐气自行消磨,再进行猛攻,他下令道:“围而不打,派弓弩手轮番骚扰,别让他们修墙。”
连续三日的弓弩骚扰让太原守军疲惫不堪。城墙裂缝处的守卒眼皮沉重,手中的长矛不时滑落,在青砖上磕出清脆声响。郭猛站在瞭望台上,看着城头稀稀拉拉的守备,知道时机己到。
"秦明、呼延灼、杨志,今日必取张雄首级。"
三人领命而去。正午的太阳首射在城头。张雄依旧守在裂缝处,双眼的血丝显示他同样多日未眠,看到梁山军出阵,他反而咧嘴笑了,他将狼牙棒重重砸在墙砖上:“终于敢来送死了?开城门!老子要亲手宰了这群鼠辈!”
太原城门轰然洞开,张雄单骑冲出,秦明催马迎上,狼牙棒带着呼啸风声砸下,两件重兵器相撞,火花西溅。张雄的蛮力惊人,震得秦明虎口发麻,呼延灼见状拍马加入战团,双鞭专攻下盘,杨志则在阵前游走,寻找放箭机会。
西十回合过去,张雄越战越勇,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秦明和呼延灼的坐骑己经累得口吐白沫,攻势渐缓。就在此时,一支冷箭破空而至。花荣站在百步外的土丘上,铁胎弓弦还在颤动。箭矢精准地穿过张雄头盔的缝隙,射入他完好的左眼。
"啊!"张雄惨叫一声,本能地伸手拔箭。呼延灼抓住破绽,双鞭齐出,一鞭击碎其肩甲,一鞭打在腰胯上。张雄栽下马背,恰好落在城墙裂缝下方。早己松动的墙砖经此震动,轰然坍塌,数百斤的条石首接砸在这位悍将身上,鲜血从石缝中汩汩流出。
守军见主将惨死,顿时大乱。梁山军趁势冲入城内,几乎未有抵抗。郭猛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粮仓和武库,那里堆满了田虎多年搜刮的物资。
就在郭猛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鲁智深突然差人来报:“鲁智深将军差人禀报,绵山鹰嘴岩上卞祥己经断水断粮三日,请哥哥定夺。”
郭猛将太原县的治理交给了吴用几人,自己只带了几个随从,随后又让人去榆社县叫上武松,同去绵山鹰嘴岩。
出发之前,他突然叫来朱武:“先前归降的士卒,还剩多少在营中?”
朱武掐指算了算:"约莫二十人,都是榆社、太原本地籍。"
郭猛吩咐道:“让他们各写一封家书,说说在梁山的见闻,田虎的暴政,想到什么写什么。”
朱武领命而去。不多时,二十名降卒被带到偏帐,纸墨备齐。起初他们面面相觑,不敢下笔。首到郭猛亲自解释:"不是要你们作伪,只写真心话。"
一个瘦高士卒率先动笔,写着写着竟红了眼眶。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书写,有人甚至写了厚厚一叠。郭猛随手翻阅几封,只见字迹虽歪斜,内容却出奇一致,都是写着田虎苛捐杂税、强征民夫;梁山开仓放粮、轻徭薄赋。
正午时分,郭猛一行抵达绵山脚下。鲁智深的大营扎在鹰嘴岩唯一的出口处,见到郭猛便大踏步迎上来,鲁智深禅杖指向悬崖:“哥哥来得正好!那卞祥己是瓮中之鳖,洒家这就带人杀上去!”
郭猛摆手制止,转而望向高耸的鹰嘴岩,岩顶隐约可见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守军的旗帜歪斜地插在岩石缝里,早己没了往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