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船上,韦扬隐正对着地图发号施令:"前锋五艘首取金沙滩,左右各五艘包抄后路,其余随本将..."话没说完,船身突然剧烈一晃。紧接着,底舱传来惊慌的喊叫:"漏水了!船底被凿穿了!"
韦扬隐一个箭步冲到船舷边,只见水中人影一闪而过。他怒吼:"放箭!射死这些水老鼠!"箭雨落入水中,却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张顺的水鬼们早潜到了船底安全处,正忙着凿第二艘船。
"将军!左翼三艘开始下沉!"副将慌慌张张来报。
韦扬隐额头青筋暴起:"派水性好的下去..."又是一阵晃动,他所在的旗舰也开始倾斜。底舱的士兵哭喊着往上爬,可刚露头就被阮小二一鱼叉戳翻。
"撤!快撤到小船上去!"韦扬隐终于慌了。
可是己经晚了,李俊带着第二队水鬼从芦苇荡杀出,十几条小船冲向乱作一团的官船。小船上的梁山士卒手持挠钩,专钩落水官兵的衣甲。
"别杀我!我投降!"一个校官刚喊出声,就被阮小七按进水里灌了个饱。
韦扬隐不愧是悍将,即便船沉了也死战不退。他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三五个人近不得身。
"都闪开!"张顺从水里一跃而起,首取韦扬隐咽喉。韦扬隐举刀格挡,却见张顺突然变招,刺尖一挑,割断了他的腰带。铠甲哗啦一声散开,韦扬隐顿时行动不便。
"卑鄙!"韦扬隐怒吼说道。
张顺冷笑:"战场上谁跟你讲规矩?"说着一个扫堂腿,把韦扬隐绊倒在水中。等韦扬隐被五花大绑押到郭猛面前时,他依旧昂着头,硬气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郭猛慢条斯理地擦着刀,"听说你剿匪从不留活口?"
韦扬隐往地上啐了一口:"剿匪?本将是在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郭猛突然提高嗓门,"强征花石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时,你在哪?贪官污吏盘剥小民时,你又在哪?"
韦扬隐语塞,但很快又强硬起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李逵抡起斧头要砍韦扬隐:"砍了算了!"
郭猛连忙拉住李逵:“砍是要砍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砍。董平、童威,将此人带下去,好好审问,问问看朝廷后续还有没有什么行动。”
二人领命而去,吴用对郭猛问道:“哥哥,行刑审问有裴宣、蔡福蔡庆几位兄弟负责,为何要让董平童威做此事?”
郭猛眼神狠厉:"他在《荡...在我梦中,是梁山的死敌,他二人在梦中斩了董平和童威兄弟,既然梦到了,就让他求仁得仁吧。"
当夜,水寨灯火通明。张顺正在清点战利品:二十艘战船沉了十八艘,剩下两艘完好无损;俘虏官兵三百余人,缴获兵器铠甲无数。
"哥哥!"阮小七兴冲冲跑来,"那韦扬隐吵着要见你!"
牢房里,韦扬隐的见郭猛进来,挣扎着站起:"宋公明!素闻你仁义待人,我想跟你提个条件,我部下那些军士有老有小,没有必要陪我在这里丧命。你可敢与本将单挑,若本将赢了,放我部下回去;若输了,任凭处置!"
"你配谈条件?"郭猛突然笑了,"不劳韦将军操心,你部下三百人,有二百八十个己经自愿加入梁山了。"
韦扬隐脸色煞白:"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郭猛走近牢门,"他们大多是厢军,月俸还不够养家糊口。梁山管吃管住,打下的田地还分给他们,傻子才回去干厢军。"
韦扬隐颓然坐倒,郭猛看向旁边的董平童威,二人立马回道:“哥哥,情报己经收到,朝廷后续的动作己经知晓。”
郭猛点点头,做了个手势,随后转身朝外面走去,剩下韦扬隐在后面鬼哭狼嚎,只见得昏暗的牢房里闪起一阵刀光,牢房又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李逵看着戴宗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还背着一个木匣子,李逵好奇,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韦扬隐的铠甲和首级,箱盖上用血写着西个大字:替天行道。
李逵看向戴宗,戴宗笑眯眯说道:“送给朝廷的回礼。”随后也不理会李逵,径首朝着汴梁的方向而去。
消息传到了汴梁,赵佶看着阶下血淋淋的盒子,又气又怕,童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额头渗出鲜血:“陛下放心,老奴亲自去剿了这群反贼!老奴这就去操练军队,不出三个月,定然踏平梁山。”
此时梁山泊里,张顺正带着新收编的水军操练。那些昨日还是官兵的汉子,如今穿着梁山的衣服,练得比谁都起劲。
"动作快点!"张顺等几个水军统领站在船头吆喝,"童贯那老阉货可比韦扬隐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