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摇头:"沁水虽下,晋宁未破。等哥哥那边消息吧。"远处沁水县城灯火点点,隐约传来百姓的欢歌。
董平忽然笑道:"咱们这算不算'不战而屈人之兵'?"
林冲望着星空轻声道:"得民心者,自不必战。"
陵川县那边,清晨薄雾未散,关胜己命人收拾营帐,准备开拔。花荣挎着雕弓走来,见关胜正盯着阳城县方向出神,笑道:"关兄,可是担心那寇孚诈降?"
原来就在昨日,阳城县的守将寇孚己经派人送来书信,说梁山大军如何威猛,百姓如何翘首以盼,不愿再负隅顽抗,愿归顺梁山,共谋大师云云。
关胜抚须摇头:"寇孚此人贪生怕死,献城是真。倒是阳城百姓不知道是否真的愿意投降。”
杨志牵马过来:"管他真假,去了便知。"
阳城县城外城门大开,寇孚领着县衙官吏跪在道旁,额头紧贴地面:"罪将恭迎关将军!"
关胜下马扶起他:"寇将军深明大义,何罪之有?"
寇孚偷眼打量关胜神色,谄笑道:"田虎暴虐,早该天诛。将军仁义之师,阳城百姓无不翘首以盼啊!"
这话说得漂亮,可街道两旁的百姓却纷纷低头,有个半大孩子刚要开口,就被身旁妇人死死捂住嘴。眼尖的黄信发现有异样,黄信凑到关胜耳边:"不对劲。"
关胜微微颔首,却不动声色:"寇将军且带路,先安顿军马。"
烛火通明的县衙厅堂里,寇孚殷勤劝酒:"这是窖藏十年的汾酒,专为将军准备!"秦明刚要举杯,被徐宁在桌下踢了一脚。关胜以茶代酒,淡淡道:"军务在身,不便多饮。"
酒过三巡,寇孚突然叹道:"将军有所不知,阳城往北三十里有座抱犊山,盘踞着一伙强人。”
花荣问道:“可是劫掠百姓的匪类?”
寇孚搓着手讪笑:“那倒不曾。只是那唐斌自诩侠义,专与我等作对。”
关胜放下茶盏:"明日我派人招安便是。"
寇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堆笑:"将军仁厚!仁厚!"
次日拂晓,关胜正在校场检阅降兵,忽听城北杀声震天。亲兵飞奔来报:"将军!有伙贼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攻城!"
关胜拍案而起:"荒唐!"
城楼上,只见数百喽啰扛着云梯涌来。当先三骑:
左首黑脸大汉抡着开山斧:"梁山狗贼!与田虎同流合污,唐爷爷今日替天行道!"
右首白面书生模样的持双剑:"文仲容在此,速来受死!"
中间虬髯客挥舞狼牙棒:"崔埜今日要取关胜首级!"
杨志怒极反笑:"好个'替天行道'!"
关胜却按住他肩膀:"且慢。"转头对守城士卒喝道,"谁开的城门?"
几个士卒面面相觑:"是寇将军今早下令撤了北门守军..."
话音未落,关胜己翻身上马:"花荣守城,其余人随我出阵!"
关胜单骑冲出,青龙刀首指唐斌:"三位好汉何故诬我梁山?"
唐斌一斧劈来:"少装蒜!阳城百姓都说你们与寇孚那狗官把酒言欢!"
关胜荡开斧刃,心中豁然开朗——好个借刀杀人之计!当即大喝:"三位且住手!此中必有误会!"
文仲容双剑如电:"误会?你们占了陵川不分田,阳城恶霸依旧横行,算什么替天行道?"
关胜闻言一怔,格挡间忽见城头有几个衣着华贵之人指指点点,正是昨日赴宴的乡绅。顿时怒从心起,刀势骤变,将唐斌震退三步:"三位若不信,可随我入城一看!"
崔埜狼牙棒横扫:"休想骗我们入瓮!"
眼见说不通,关胜长叹一声,刀法陡然凌厉。青龙刀化作一团青光,竟同时压住三人兵器。二十回合后,唐斌虎口迸血,文仲容剑断一柄,崔埜的狼牙棒被挑飞半空。
关胜却收刀后退:“三位武艺高强,关某佩服。若真要替天行道,何不看看城内现状再战?”
唐斌喘着粗气:"你...你待如何?"
关胜刀尖一指城头:"且看那些乡绅嘴脸!"三人顺指望去,只见城楼上几个锦衣富户正对喽啰们放冷箭,面目狰狞哪有半分良善?
三人对望一眼,相信了关胜的说法,毕竟他们也都知道关胜留力了,如果不是关胜留手,三人早都成了刀下亡魂,于是同意与关胜进城。
早有人报信给城中花荣,花荣命人将寇孚抓住,抓在地牢里,关胜怒喝道:“说!谁让你引抱犊山好汉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