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胜在城头听得脸色渐变,手中令旗微微发抖:"朱武...你..."
朱武仰头笑道:"奚参军,李卫公《六花阵图》你可读全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要不要借你看看?"
奚胜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袁朗急忙扶住:"老奚!怎么了?"
"不可能..."奚胜盯着那竹简,"这书明明己经..."
郭猛大笑:"奚胜!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放屁!"袁朗暴喝,"有本事来破阵!"
朱武转身对二十一将拱手:“诸位兄弟,按计行事。我等各位平安归来,再破六花阵!”
梁山阵中,吴用低声问郭猛:"哥哥,那竹简..."
郭猛眨眨眼:"空白竹简罢了,朱武兄弟唱得好空城计。"
朱武轻笑:"奚胜自负精通阵法,见竹简必疑。六花阵若乱,威力减半。"
远处,奚胜果然在城头急调兵马,六花阵旗帜频繁变换。袁朗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对传令兵怒吼。
"时候到了。"郭猛拔出佩剑,"擂鼓!"
战鼓震天动地,七路梁山好汉如离弦之箭,同时冲向七座大阵。城头上,奚胜的令旗越挥越乱,额角渗出冷汗。
七路兵马如狂风扫过战场,七座大阵接连崩塌。关胜一刀劈开鱼鳞阵最后一面盾牌,麻药袋散落一地;林冲蛇矛点中锋矢阵硬地,袁朗踉跄后退;鲁智深禅杖横扫,沼泽阵下暗藏的木板寸寸断裂。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一位好汉己勒马阵前,衣甲未损。
郭猛扬鞭指向城头:"奚胜!七阵己破,还剩你那个六花阵!"
城上奚胜面如死灰,手指死死抠住墙砖。袁朗拖着双挝退回六花阵中,怒吼道:"宋江!有胆来破最后一阵!"
"投降吧,"郭猛高喊,"打开城门,饶你不死!"
"士可杀不可辱!"奚胜突然暴喝,声音嘶哑,"六花阵在此,敢来便来!"
朱武轻摇羽扇:"卢员外听令。"卢俊义提枪出列。
"你带琼英、吕方、郭盛,从南离位破阵。记住——"朱武羽扇在沙盘上一划,"袁朗双挝怕缠,琼英飞石攻其目,吕方郭盛长兵锁其腕。"
西人领命而去。卢俊义白袍银枪,当先冲向六花阵南门。阵型立刻转动,盾墙如花瓣合拢。
阵中,袁朗双挝舞得密不透风:"卢俊义!拿命来!"琼英突然从卢俊义马后闪出,三颗飞石连珠般射向袁朗面门。袁朗急忙侧头,还是被最后一石擦中眉骨,鲜血顿时糊了左眼。
"卑鄙!"
吕方、郭盛两支画戟左右夹击,专挑袁朗手腕招呼。袁朗双挝沉重,转眼被缠得施展不开。卢俊义银枪如龙,首刺阵眼旗杆。
"破!"
旗杆轰然倒下,六花阵顿时大乱。袁朗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掉头就跑:"撤!快撤!"
城头上,奚胜眼睁睁看着六花阵分崩离析,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天亡我也!"
他身子一晃,竟从三丈高的城头栽了下去。
"军师!"袁朗在城内惊呼,刚要开城抢救,梁山大军己如潮水般涌来。袁朗一咬牙:"关城门!"
奚胜的尸身落在城前空地上,转眼被冲锋的梁山兵马淹没。郭猛勒马阵前,看着紧闭的城门冷笑:"袁朗,你以为躲进城就安全了?"
朱武收起羽扇:"哥哥,该准备攻城了。"
残阳如血,照在山南洲城墙上。郭猛立马阵前,手中令旗一挥:"攻城!"
战鼓震天,数十架云梯同时架上城墙。解珍、解宝兄弟如猿猴般攀援而上,钢叉舞得密不透风,格开迎面射来的箭矢。城头守军推下滚木,解宝一个侧身避开,反手一叉刺穿守军咽喉。
武松赤手空拳攀上另一架云梯,刚露头,三杆长枪同时刺来。他暴喝一声,双臂如铁钳般夹住枪杆,借力翻上城垛。拳风呼啸,三名守军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武松大喝一声:"袁朗何在?!"
城楼处传来一声狂笑:"梁山鼠辈,也配叫阵?"
袁朗赤甲浴血,双挝如轮,转眼劈翻五名登城士卒。秦明刚跃上城墙,就被一挝扫中肩甲,踉跄后退:"这厮好大力气!"
花荣张弓搭箭,连珠三箭射向袁朗面门,但是袁朗反应极快,双挝一绞,箭矢尽数折断。
攻城持续两个时辰,梁山军先后十二将负伤退下,城下尸首堆积如山。郭猛脸色阴沉:"凌振!"
凌振匆匆跑来:"哥哥!"
"投石机准备,给我轰开这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