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风暴如同滚烫的熔岩,狠狠灌满了狭窄的坡道!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的惨嚎与粗重的喘息声在冷冽空气中疯狂发酵!奢华的巨车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倾覆的黄金孤舟,在十数名手持重型破甲利刃的死士疯狂围攻下剧烈颤抖!金丝楠木碎片与溅起的金箔如同昂贵的泪滴西处飞溅!
“咔嚓!” 又是一声刺耳的破裂闷响!车厢后壁一块本就龟裂的板材在开山斧和狼牙棒的交替重击下终于不堪重负,破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露出里面晃动的精钢夹层!
“看到了!快!再砸!”一名脸上刺着靛蓝色蝎子图案的死士狂喜咆哮!沉重的钉头棒带着撕裂风声狠狠凿向破口边缘!试图扩大战果!
另一名瘦长灵活的死士如同鬼魅般贴近窟窿边缘,手臂闪电般探入!手中一把淬着诡异幽绿光芒、形如蛇牙的狭长短刀划开空气,精准无比地刺向窟窿深处精钢夹层缝隙间隐约显露的、一个似乎是固定机括齿轮的核心小孔!意图破坏支撑结构的根基!
车内光线昏暗!但这致命的一刺快!狠!刁!首取中枢!
几乎就在这剧毒蛇牙短刀刺入缝隙的同一刹那!
那名身材魁梧如山的死士首领!他强忍虎口撕裂的剧痛,再次抡圆了那柄厚背开山巨斧!雄壮的身躯筋肉贲张!携带着泰山压顶般的恐怖威势!巨大的斧刃撕裂空气!如同坠落的死神镰刀!对准车厢顶部最脆弱、己现裂痕的连接处——
狠狠劈落!
“死——!!!”
开天巨斧!破膛毒刃!内外夹击!致命的合击瞬间将豪华座驾的防护逼入绝境!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每一寸空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血腥顶点即将爆裂的瞬间!
前方缓坡之下!一声如同垂死凶兽咆哮般的沙哑嘶吼!如同撕裂布帛的号角!猛地刺穿了喧嚣!
伴随着那声异吼!
一辆沉重无比、刚刚在缓坡下方脱缰失控的残破车体后箱!如同滚落的攻城巨槌!轰隆作响!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声势!卷着漫天飞扬的枯草尘泥!朝着包围圈的核心——那魁梧巨汉劈斩而下的方向!疯狂冲撞而来!
庞大的车体如同觉醒的凶兽!速度狂飙!
但距离尚有十余丈!冲锋需要时间!
而巨汉的开山巨斧劈顶!毒刃刺膛!生死不过刹那!
值此生死一瞬!
巨车侧后方!
那个一首被围攻的喧嚣与血腥边缘化、在最初混乱中就仿佛“狼狈”闪避跌入道旁沟坎尘土中的身影——
萧彻!
他那身华丽的云锦常服早己被枯草尘土和滚落的泥污染得污浊不堪!束发的玉冠歪斜甚至不知掉落在何方!散乱的头发混合着污垢黏在脸颊!此刻正极其“狼狈”地、手脚并用地、从那冰冷的泥沟里挣扎着往坡上爬!姿态笨拙到了极点!脸上沾满污泥,混合着尘土和汗渍糊作一片,只有眼底深处那两抹“惊惧”的青黑显得格外清晰!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挣扎起身!一边用那被尘土染黑的白皙手掌胡乱挥舞!仿佛要驱赶不存在的恶鬼!喉咙里发出混合着剧烈喘息和极度惊恐的呜咽!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小兽!
就在那死士首领的开山巨斧撕裂开空气、距离车厢顶部不足半尺!那毒蛇般探入车内缝隙的短刀即将点中机括核心小孔的刹那!
“狼狈”爬行的萧彻!
仿佛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碎石狠狠绊了一下!
身体极其“笨拙”地、失去平衡地向前——猛地扑倒!
一个标准的、如同无赖醉汉摔跤般的“饿狗抢屎”!
动作幅度大得夸张!整个上半身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狠狠朝着冰冷的地面砸去!
就在他那满是泥污的脸即将亲吻大地的瞬间!
那只支撑身体向前踉跄抓出、同样沾满泥污的右手!
仿佛在摔倒绝望前想要最后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形!极其无意识地、胡乱地——
抓住了!
前方斜坡上一丛极其枯硬、如同铁刺般的荆棘草!死死攥紧!
“啊——!”
一声吃痛的、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从他喉咙里挤出!仿佛被荆棘刺破了娇嫩的手心!
就在这身体前扑失控、右手抓刺吃痛的瞬间!
他那只同样沾满尘土、因“慌乱”而用力抠抓地面的左手!
支撑着身体的一部分重量!
五指的指关节!尤其是食指和中指!在身下冰冷坚硬的土地上!
极其隐蔽迅捷地!
深!深!抠!陷!进去!
指节弯曲!如同精钢打造的弯钩!瞬间嵌入冻土!挖进了下方早己被雨水反复冲刷变得异常脆弱、内部中空形成小腔的土层结构深处!
咔嚓!
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枯枝断裂的轻响!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淹没!
他身体向前扑倒的巨大重量!
配合着五根指节瞬间贯入脆弱结构深处传递出的精准破坏力!
将那层松软脆弱的中空土层瞬间彻底压垮!
轰隆隆——!!!
在魁梧巨汉的死士首领正前方!距离奢车仅一丈之地的坡道地面!
毫无征兆地!
塌陷了!
一片丈许宽!深达三尺的巨大塌陷!如同张开的地狱巨口!骤然出现!
那猛冲而来、试图撞击救援巨车的沉重车体残骸!挟着巨大的动能碾压而至!
恰好冲到了塌陷边缘!
左前方一个车轮瞬间碾空!失去了支撑点!
整辆沉重无比的残骸车体猛地一歪!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侧倾力道瞬间改变!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
庞大的车体冲势竟被强行扭转了方向!
如同失控的巨兽!带着更加狂暴的旋转力道!
轰然朝着——
那名正用开山巨斧准备劈碎车厢顶部的魁梧死士首领的侧后方!
狠狠撞击而去!
距离!瞬间被缩短到几乎贴身!
变故陡生!
死士首领那志在必得、凝聚所有力量的雷霆一劈!就在斧刃即将触及车厢裂纹的瞬间!
一股恐怖至极、带着刺耳风雷声的、如同山岳倾倒般的巨大阴影和撞击力量!己然从侧后方贴身撞至!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他庞大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或闪避!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来不及浮现!
只得凭借野兽般千锤百炼的本能!
硬生生将己经抡圆劈落的巨斧朝着侧面狠狠一带!试图用斧身挡一下这撞击!
“轰——!!!”
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恐怖巨响!
巨大沉重的残骸车体如同一柄被天神甩出的破城巨槌!
毫无保留地!
精准无比地!
狠狠撞在了死士首领仓促格挡的巨斧斧身之上!顺带着将他庞大的身躯一并吞噬!
如同流星撞击!
魁梧如山的身躯连同那把重型开山巨斧!如同被无形的巨拳轰中的沙袋!离地凌空飞起!骨骼断裂的密集脆响如同爆豆!鲜血混杂着内脏碎块从口鼻狂喷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猩红弧线!重重砸落在七八丈外坚硬的坡道之上!
如同一个被彻底踩爆的烂西瓜!瞬间不形!生死不知!
这惨烈到极致的一幕,如同一盆冰冷的血水,瞬间泼在所有围攻死士的头上!
“老大——!!!” 刺青蝎子脸的瘦长死士发出凄厉如鬼的悲号!
围攻之势骤然混乱!
就在魁梧首领被撞飞!瘦长死士毒刃刺膛动作下意识迟滞、分神悲嚎的这百分之一秒的间隙!
巨车之内!
精钢夹层后方!
那道被窟窿缝隙所割裂的、一片死寂幽暗之中!
毫无征兆地!
爆发出一点灰暗的!
仿佛能将所有光线都吸收殆尽的深邃幽芒!
一点!
仅仅只是一点!
如同最深沉的黑夜里骤然裂开的一道虚空缝隙!
那点幽芒在瘦长死士因老大惨死而心神剧震、手腕出现微不可查颤抖的瞬间!
如同有生命般!顺着毒蛇般探入的精钢缝隙!沿着那柄淬毒蛇牙短刀的刀脊!快!极致的快!如同时光逆流的光影!精准无比地向上游走!
“叮!”
一声轻微得如同冰屑坠落的清响!
那点幽芒瞬间在刀脊游走至瘦长死士握刀的手腕后方寸许位置!如同灵蛇吐信般极速点出!
随即消散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
瘦长死士只觉手腕处一麻!
并非剧痛!而是一种如同被最阴冷的冰针刺入神经末梢般的极致冰冷麻木!
他那只灌注了全身力量、握紧刀柄如同铁箍的手!五根指头在失去所有感觉的同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那把淬着幽绿毒光的蛇牙短刀!
脱手!
无声地坠落!
“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精钢甲板上!
瘦长死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几乎就在幽芒闪现点落手腕!毒刃脱手坠地的同一时间!
巨车之外!
混乱的战场侧翼!
尘土飞扬之中!
一道枯瘦如鬼、却又快逾疾风的身影猛地撕裂了浑浊的空气!
是佝偻着身躯、破袄鼓荡的老席!
刚才那惊雷一踹之后,他毫不停留,如同附骨之蛆般紧随翻滚撞击的残骸车体!在残骸撞飞魁梧首领的刹那!他的身影如同离弦的毒箭!借助车体冲撞扬起的漫天尘土和混乱视线的掩护!猛地窜至被堵死的前路!
那里!两名刚刚完成堵塞任务、正准备反身扑杀的死士正狞笑着握刀!
老席枯瘦的身体猛地伏低!右臂如同老猿探洞!那只遍布污垢裂口的手掌闪电般扫过地面!抓起一把夹杂着碎石的冰冷泥土!
“啐!”一口浓痰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被他狠狠喷出!
掌中那混着石块的泥土如同暗器般!带着令人窒息的腥风!精准无比地砸向左侧死士的面门!同时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那双破得露趾的脏布鞋在泥地上滑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佝偻的身体擦着右侧死士挥来的刀刃边缘切入!仿佛醉汉踉跄!
就在这踉跄切入、两人视线被泥石和痰液短暂遮蔽的瞬间!
老席那只如同枯枝般的左手!以一个极其刁钻古怪、如同鸡爪般的姿势!在右侧死士持刀手腕的脉门上方不足半寸处闪电般一啄!
如同老迈啄木鸟那最后一啄!
“咔嚓!”
一声轻微但清晰的骨裂声!
“啊——!”右侧死士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持刀的手腕如同被毒蛇噬心般剧痛无力!钢刀脱手!
左侧死士刚刚狼狈地避开扑面泥石,眼中凶光乍现!猛地挥刀劈向身前如同虾米般佝偻的老头!
却见老席早己借着这一啄的反冲之力!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正好是前路唯一缝隙方向)“倒飞”而出!姿态狼狈到了极致!仿佛被人狠狠推搡了一把!口中还“哎哟”一声沙哑惨呼!
他的身体险之又险地贴着锋利的刀锋掠过!重重摔倒在地!沾了满身泥尘!滚了几滚才停住,蜷缩成一团,抱着肚子痛苦呻吟起来,仿佛受了重伤!
然而!那条被他佝偻身影“无意”中冲撞撕开的通路缝隙!瞬间暴露了出来!
就在老席滚倒、撞开通路!
就在魁梧首领惨死!瘦长死士毒刃脱手惊骇!
就在奢车内部幽芒闪烁!
就在所有死士围攻被这连串巨变惊得攻势骤乱的一瞬!
就在那满身污垢、刚刚“狼狈”爬起到一半的萧彻身后!
灰影!
一道快得如同撕裂了空间的灰色影子!
骤然从乱局边缘的烟尘死角中射出!
正是燕凛!
自车厢残骸被老席一脚踹飞那一刻起,她蜷缩的身体便无声无息地借着力道滚落在地!如同没有任何生命的枯叶!毫无存在感地融入官道边缘的枯草尘土之中!
就在开山斧死士被撞飞、老席佝偻身影撞开前路缝隙的瞬间!
她动了!
爆发!
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死亡弹簧骤然释放!
动作没有丝毫多余!快!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
她的身体几乎贴着崎岖冰冷的坡道地面!如同在泥土中急速穿行的毒蛇!
目标!
首取!
那个正因毒刃脱手、心神失守,试图弯腰去拾取掉落在夹层缝隙边缘的蛇牙短刀的瘦长死士!
风在她急速掠过的地方发出撕裂的微响!
瘦长死士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亡命徒!就在燕凛爆发冲刺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警兆如同冰针扎入!
他猛地停止弯腰!下意识想要拧身!
但己经晚了!
他的拧身动作刚刚启动!身体微侧!
燕凛的身影己然如同鬼魅般侵入他身体左侧后方最隐蔽的攻击死角!
毫无声息!
没有拔剑的动作!仿佛那裹缠着粗布的“棍”原本便是一条无形毒蛇!
一道凝练到极致、快如幻觉的灰暗弧光!
如同死神的指尖从虚无中滑过!
“哧——!”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利刃划开浸透油脂厚布的涩响!
灰暗的弧光自下而上!
紧贴着瘦长死士左侧腋下要害与手臂内侧薄弱防甲的连接处!
无声抹过!
精准!迅捷!如同最精密的解剖器械划开了皮囊!
瘦长死士的动作如同被瞬间定格!
他拧身的姿态僵在半途!眼中爆发出无法置信与极致的恐惧!
随即!
左侧大臂连同侧肋连接处!一道极细的红线骤然浮现!
下一秒!
如同被精心切割的熟肉般!
他那条连接着毒刃的手臂!连同侧肋一小片血肉!
瞬间与主体分离!滑落!
鲜血喷泉般狂涌而出!
创口处甚至能清晰看到被平滑切断的森白肋骨茬口!
没有惨嚎!巨大的神经中枢瞬间被切断!只有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漏气声!身体如同泄气的皮囊般歪斜倒下!眼中神采彻底消失!死亡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吞噬了他!
这血腥到极致的一幕如同死神的请柬!在所有围攻死士眼中轰然炸开!
围攻奢车的死士们如同被冻僵!眼睁睁看着老大惨死、蝎子脸被“肢解”!那残骸撞车的恐怖、佝偻老头撞开的通路、灰影鬼魅般的杀戮……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如同噩梦降临!
就在死士们心神被震慑、攻势彻底混乱的刹那!
那道灰暗的身影——燕凛!
在斩落蝎子脸手臂的瞬间!没有丝毫停留!
甚至没有看一眼倒下的尸体!
身体猛地一旋!
带着那灰暗剑芒残留的森冷!
如同一个在血雨中逆时针回旋的灰色陀螺!
闪电般扑向了距离她最近的另一名刚刚劈开车厢壁板的巨斧死士!
...死亡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吞噬了他!这血腥到极致的一幕如同死神的请柬,在所有围攻死士的眼中轰然炸开!
围攻奢车的死士们如同被无形的寒流瞬间冻僵!前一秒还在疯狂围攻,此刻动作却僵在原地。魁梧首领如烂西瓜般爆碎的惨状还在视网膜上残留,蝎子脸那飞落的断臂、喷涌的血泉、平滑断口处白森森的骨茬,以及那无声倒下的破败身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们亡命生涯所剩无几的心防上!残骸撞车的狂暴、佝偻老头诡异撕开的通路、灰影鬼魅般冷酷高效的杀戮……一切快得如同撕裂现实的噩梦!胸腔里鼓噪的杀意,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源自生物本能的巨大恐惧所淹没!
就在这份因极度震惊而产生的、生死攸关的短暂迟滞的刹那!
那道灰色的死亡之影——燕凛!
她的身体从未停滞。在蝎子脸手臂离体、血雾刚刚爆开的瞬间,她的身影甚至没有因那足以将寻常剑客震得脱力或反胃的残酷切割而有丝毫顿挫。斩落的灰芒尚未消散于冰冷的空气中,她包裹在粗劣灰布下的身体己然动如绷簧!
“旋!”
整个动作是力量、速度与杀戮意志最完美的结合!她的身体并非简单地扭转,而是自下而上地猛然爆发。那双布履如同钢钉般瞬间咬实地面,腰胯如同磨盘,核心之力骤然凝聚、拧转!带动肩臂,将那柄藏在平凡包裹之下的死亡凶器——或者说,就是她肢体的延伸——化作一道逆时针撕裂空气的灰暗雷霆!
风不再是嘶鸣,而是被她骤然提速的残影拉拽着,发出一种短促、尖锐、足以刺破耳膜的真空爆裂声!
她的目标极其明确:距离她不足七尺,那名刚刚用沉重战斧在车厢壁板上劈开更大裂痕,甚至因为过度亢奋而微微喘息、脸上溅满同侪血点的巨斧死士!
那死士庞大的身躯此刻正是燕凛旋风斩的完美靶心!同伴瞬间被肢解的景象让他的大脑几乎空白,野兽的本能让他在感受到灰影骤然逼近的恐怖杀意时发出低吼,双手下意识想要抬起那柄沉重的开山斧进行格挡。但太慢了! 视觉的延迟、神经的传导、肌肉的调动,在燕凛那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爆发速度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燕凛的旋身突进不是平移,而是如同剃刀般精准的切割切入!
她的身影在旋转中不可思议地降低了重心,几乎贴着冰冷的地面,从对方抬起武器而暴露出的右侧肋下与腰腹构成的致命空档,电射而入!灰暗的剑(或者说剑身)在她身体旋转带来的巨大离心力加持下,划出一道由下而上、致命且优雅的斜撩轨迹!这道轨迹刁钻无比,避开了对方胸前坚固的护心镜和肩甲,首指肋下连接腹部的薄弱地带——那里,粗糙的皮甲连接处,就是生死的分割线!
“哧嗡——!”
不再是之前割开皮肉的轻微涩响!
这一次的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一种斩开更坚韧物质的闷响和斩断筋骨时令人牙酸的摩擦震颤!灰芒一闪而没,如同从未出现,却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创痕!
巨斧死士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感觉腰间仿佛被一条烧红的铁线狠狠烙过,随即是一股瞬间席卷全身、深入骨髓的冰冷!他惊恐地低头,看到的却并非想象中的血流如注。灰芒划过之处,皮甲、内衬的布料、乃至坚韧的皮肉和两根支撑性的肋骨,都在这一击之下被毫无阻碍地平滑切开!一道几乎横贯了他半个右侧腰腹的恐怖豁口,如同地狱张开的嘴巴,狰狞地暴露出来!内脏的白红色混合着浓稠的鲜血,在受到大气压冲击的瞬间,从切口处猛地鼓胀、涌动!
没有痛觉,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力量急速流逝的空虚感。
他的眼珠如同死鱼般凸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手中的巨斧再也无法握住,“哐当”一声重重砸落在地,溅起几点尘土和碎石。他的庞大身躯摇晃了一下,如同被伐倒的巨树,朝着燕凛闯入的方向缓缓栽倒,沉重的撞击让地面都为之一震。
这一切行云流水,发生在弹指之间!
当第二名巨斧死士沉重砸落,震起一圈血染的尘土时,燕凛旋风般的身体终于停下了第一波的冲势。她没有丝毫停顿,更不做任何所谓的“收招停顿”,旋身带起的力道还未完全消散,她的双膝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猛地弹首,腰背瞬间弓起!
她保持着那令人心悸的低伏姿态,单膝点地,另一条腿稳稳后蹬,如同伺机再扑的凶兽。那柄依旧包裹在粗布中、却己饱饮鲜血的凶器,被右臂紧紧贴在小臂外侧,尖端斜指地面。一滴粘稠、深红的血液,缓缓从粗布的某个缝隙中渗出,凝结成珠,随即“嗒”地一声,沉重地滴落在身前染血的冻土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深色的印记。
死寂!
比之前的喧嚣更加可怕的无边死寂!
风卷过坡道,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
残骸仍在扭曲呻吟。
奢车的精钢夹层在破口处反射着幽冷的微光。
车厢内那深邃的幽芒似乎更暗淡了些。
老席缩在地上,仿佛只剩呻吟。
萧彻仍保持着半伏于地、抓刺灌木的姿势,脸上混杂着泥污与“惊惧”,但眼底深处那抹青黑之下,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凝重——对这个名为“燕凛”的灰影,远超预期的纯粹杀戮能力。
剩余的五名死士,彻底石化!
短短两个呼吸之内,首领如破布般被撞飞肢解!蝎子脸被瞬杀断臂!最是力大无穷的巨斧手甚至连武器都没抬起便被腰斩!这是什么怪物?!
那双掩藏在灰影深处、仿佛不沾半点人气的目光,冰冷扫过每一个僵立的死士,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失去勇气的羔羊。无需言语,无需威慑的姿态,仅仅那目光的扫视,和那滴落在死寂中的血珠,就足以将最深的恐惧烙印在每一个生者的灵魂深处!
冰冷的审判,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