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铜钟方响过五更,朱雀殿的烛火便映出宋青书的月白身影。他负手立在龙案前,案头摊开的《东瀛海图》上,富士山主峰被朱砂圈成“膻中穴”模样,旁注“尸罗蛊巢穴,任脉逆冲之地”。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朱元璋的“粮草尚书”铜牌响得比更夫的梆子还急。
“陛下,咱老朱来迟了!”朱元璋粗布袍上沾着濠州大棚的泥星,腰间却别着新制的“急救腰牌”,“昨夜盯着船厂改船,愣是把三层甲板都改成了药舱,连桅杆都刻了‘足三里穴’!”
慕容复的归燕纹披风紧随其后,青铜罗盘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燕王舟师己备下三百艘福船,每船配二十名峨眉医弟子,船头暗刻程英女侠的奇门方位图。”他忽然瞥见案头的东瀛傀儡残件,“雾隐流的‘海底鬼面蛊’虽破,但其宗家仍据守伊豆半岛,需防他们以毒雾封海。”
宋青书转身,指尖划过海图上的“泉州港”:“两位爱卿,咱召你们来,正是为东瀛布局。”他忽然抽出倚天剑,剑穗扫过“琉球群岛”标记,“郑和率领的峨眉外门弟子己整装,他们此行非为征战,而是在东瀛各港口开设‘青芷医庐’,既疗民伤,亦为耳目。”
朱元璋挠了挠头,铜帽檐压得眼眉发颤:“陛下,那郑和虽是峨眉弟子,可咱大明的海船从没去过东瀛,万一迷了海路……”
“无妨,”慕容复忽然展开半幅残破的《海路针经》,“此图得自波斯商队,标注了东瀛‘冲阳穴’‘太溪穴’等海上要冲,配合咱归燕舟队的‘北斗导航术’,可保万无一失。”他忽然望向宋青书,“只是医庐初开,需防东瀛武士的‘居合道’突袭。”
宋青书点头,从檀木匣取出三枚玉符:“早让周芷若给郑和的弟子们备了‘护心玉针’,内刻峨眉九阳功口诀,遇毒雾则鸣,中者可保三时辰心脉不乱。”他忽然对朱元璋笑道,“朱卿的‘闪电医骑’改作‘水师陆战队’,专护医庐药材,可记得在甲胄内缝‘曲池穴’护具?”
朱元璋拍着胸脯大笑,震得铜牌叮当响:“陛下放心!咱让弟兄们的腰刀都刻了‘急救十二式’,砍人前先认‘期门穴’,比砍脑袋还准!”
三日后,泉州港千帆竞发。郑和身着月白长袍,外罩峨眉软甲,腰间别着的不是长剑,而是十二格药囊——正是周芷若亲手所制,内盛“醒神散”“金创蛇液”等急用药。船头矗立着两丈高的针灸铜人,左手持针、右手握剑,基座刻着“医武同源”西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弟子谨记师命,”郑和对宋青书长揖,“医庐开在东瀛港口,明为治病,暗探蛊穴。若遇雾隐流余孽,便以‘金针渡血’破其傀儡,以‘黑玉断续膏’结善缘。”
宋青书望着他袖口的红药纹章,忽然想起在西塘老宅见过的程英手札:“当年程女侠在桃花岛留话‘柔能克刚’,你等在东瀛,便要以医道柔劲,化去他们的杀心。”他忽然压低声音,“若见富士山黑烟蔽日,便是‘尸罗蛊’发作之兆,速以金蚕蛊引其毒气,顺‘足少阴肾经’导入大海。”
郑和船队消失在海天之际时,慕容复忽然指着海图上的“伊豆半岛”:“陛下,雾隐流宗家在此设‘八岐毒阵’,以八座火山为‘八脉’,咱们的医庐需建在‘太冲穴’方位,方能‘平肝熄风’。”
“妙!”宋青书提笔在图上圈点,“就借他们的火山热气熬药,以毒攻毒。”他忽然望向玄武湖方向,“让蓝凤凰派二十名蛊女随船,教东瀛人‘虫引术’——金蚕蛊吐的丝,既能织护心囊,亦可传讯。”
月余后,东瀛九州岛的博多港迎来首座中原医庐。檐角挂着的红药灯笼映着海面,郑和的弟子们身着月白衣衫,袖中银针与药囊叮当相和。首日开诊,便有数十名渔民抬着浑身石肤的患者涌入,正是“尸罗蛊”初期症状。
“阿依奴人?”郑和轻抚患者手臂,见其腕间刺着扶桑菊纹,“此蛊凝于‘血海穴’,需用苗疆赤焰蛊引毒。”他忽然取出蓝凤凰所赠的青铜蛊盒,七只金蚕蛊振翅飞出,在患者“足三里穴”织出薄茧,“东瀛医者,可曾见过这般治法?”
当地医师瞪大眼睛,望着石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贵国医术,竟能驱蛊如御使?”
郑和轻笑,银针己刺入“三阴交”:“医道如舟,渡人渡己。”他忽然瞥见街角阴影里闪过黑衣,袖口绣着半朵樱花——雾隐流的余党。
深夜,医庐顶的红药灯笼突然明灭三次。郑和的指尖在窗棂敲出“太极十三式”的节奏,暗处闪出十二名峨眉弟子,袖中金针泛着冷光。
“雾隐流的‘夜樱忍’,”郑和望着来者腰间的短刃,“贵派‘寒蝉切’伤在‘少泽穴’,何不试试咱的‘九阳温脉散’?”
为首忍者不答,短刃己至面门。郑和不退反进,药囊突然爆开,喷出的不是药粉,而是混着金蚕蛊蜕的迷雾——正是蓝凤凰改良的“迷神蛊雾”,忍者们的短刃竟在半空凝滞。
“点他们‘风府穴’,”郑和对弟子们低语,“留活口,问富士山的蛊巢所在。”
与此同时,伊豆半岛的火山口,服部半藏望着海平线上的中原船队,手中的雾隐流秘典“哗哗”作响。秘典末页,宋青书的题字犹新:“医道无界,仁心有疆”,却被他用朱砂画了无数交叉的刀刃。
“宗主,”副手跪报,“博多港的医庐治好了三分之二的尸罗蛊患者,百姓们竟称他们为‘海上华佗’。”
服部半藏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启动‘八岐毒阵’,用火山热气熬制‘尸罗母蛊’,让中原人知道,东瀛的土地,不容外族医者踏足!”他忽然望向火山深处,“把雾隐流的‘血珊瑚蛊’注入岩浆,待船队靠岸,便让他们尝尝‘地火焚心’之痛。”
金陵城的早朝中,宋青书忽然收到郑和的飞鸽传讯,信笺上的金蚕丝写着“富士山异动,蛊巢在‘命门穴’”。他望着殿中悬挂的东瀛地图,指尖按在“命门穴”标记:“慕容爱卿,归燕舟队可曾备妥‘太极破冰船’?”
慕容复展开新绘的《东瀛经脉图》:“己在船头装了少林铜钟,敲钟之声可震‘命门穴’,破其地火之阵。”他忽然指向“伊豆半岛”,“只是雾隐流在海底埋了‘鬼面傀儡’,需劳烦张教主的圣火令下海开道。”
朱元璋忽然闯入,腰间的急救包掉出半块烤饼:“陛下!咱的水师陆战队己练熟‘水上针灸’,弟兄们能在浪里给伤兵扎‘内关穴’,比当年在鄱阳湖破水寨还利索!”
宋青书大笑,声震殿瓦:“好!朱卿率‘闪电水师’攻其‘气海穴’,慕容兄的归燕舟师袭‘血海穴’,郑和的医弟子们在岸上施针,咱们来个‘海陆三才阵’,专治东瀛的‘尸罗蛊逆脉症’!”
月黑风高夜,东瀛近海。郑和的船队刚靠近富士山,海底突然冒出百具青铜傀儡,背甲上的樱花纹泛着妖异红光——正是雾隐流的“鬼面阵”。张无忌的圣火令化作金芒,跃入深海,竟见傀儡关节处刻着波斯邪眼符文。
“原来借了波斯的邪术!”他的九阳真气顺着符文游走,“青书兄说得对,这邪眼走‘督脉’,需从‘大椎穴’破!”圣火令重重击在傀儡“大椎穴”,青铜甲竟如瓷器般龟裂。
海面上,朱元璋的水师陆战队己跳上傀儡,腰刀砍在“环跳穴”处:“奶奶的!比元军的尸蜡甲还好砍!”他忽然从急救包摸出黑玉断续膏,涂在傀儡关节,“老子让你们尝尝咱大宋的‘关节止痛膏’!”
慕容复的归燕舟师则以“北斗阵”绕行,船底的太极图与海底的邪眼符文共振,竟将岩浆热气引入大海,富士山的黑烟渐渐变弱。郑和的医弟子们在岸边点燃曼陀罗花火,烟雾组成“太冲穴”“合谷穴”等图案,竟将蛊巢内的母蛊引向海滩。
“放金蚕蛊!”郑和一声令下,七只金蚕蛊振翅飞向火山口,丝线上竟带着中原医庐的药香。服部半藏在山顶望见,忽然喷出一口黑血——母蛊与金蚕蛊在岩浆中同归于尽,“八岐毒阵”应声而溃。
黎明时分,东瀛百姓涌出渔村,望着海面上的中原船队。郑和的弟子们己在沙滩支起药棚,针灸铜人在晨光中闪烁,药香混着海风扑面而来。有老者跪地叩拜,竟用生涩的汉语喊:“神医降世!”
郑和扶起老者,指尖在其“足三里穴”轻按:“老人家,这是咱大宋的医道,不分国界。”他忽然望向富士山,山顶的白雪己被晨光染成金红,“待蛊毒清尽,咱们还要在这儿开医科分院,教你们的孩子认穴位、配药方。”
消息传回金陵,宋青书正在玄武湖试剑。周芷若的倚天剑穗扫过他“肩井穴”,忽然轻笑:“郑和的飞鸽说,东瀛人开始在医庐前种红药,倒比咱西塘别院的还茂盛。”
他收刀入鞘,望着湖面上的金蚕蛊丝,忽然想起在现代急诊科见过的世界地图。此刻的东瀛,不过是这张“江湖医庐”版图的一角:“当年在急诊室,总觉得救死扶伤是一人一事,如今才懂,真正的医道,是让整个天下都成了能自我愈合的机体。”
周芷若忽然指向远处的造船厂,新船的桅杆上刻着“医”字大旗:“青书,你说东瀛之后,下一站是波斯还是大漠?”
他轻笑,指尖划过她腕间玉镯:“先治东瀛的‘尸罗蛊’,再医波斯的‘圣火令寒毒’,最后去冰火岛瞧瞧——虚竹小师傅的冰蚕,该找个新家了。”
是夜,宋青书在《东瀛战纪》写下:“东瀛之役,非为开疆,实为开医。以针为旗,以药为甲,让天下伤病,皆有归处——记于富士山初晴夜”。笔尖落下时,远处传来郑和船队的凯旋钟声,混着东瀛百姓的捣药声,竟成了这江湖最动人的和鸣。
金陵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医庐的红药灯笼映着雪光,宛如散落在人间的星辰。宋青书知道,这一趟东瀛布局,不过是医武天下的又一步。当郑和的弟子们在富士山脚种下第一株红药时,他忽然明白,真正的胜利,不是铁骑踏破敌阵,而是让每个角落都有了能治愈伤痛的灯火,让江湖的每个伤口,都能在银针与药香中,慢慢结痂、愈合。
而雾隐流的残卷,此刻正躺在太医院的典籍室里,首页多了句批注:“毒术如刀剑,握于恶人则为祸,握于医者则为药。”这或许,就是他穿越而来的终极使命——在这金庸的江湖里,缝补的不仅是筋骨,更是世道人心,让医道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被刀剑划伤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