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的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空气中还残留着意识风暴后的余波。他的瞳孔里映出前方逐渐苏醒的敌方阵地，那些曾经如雕像般静止的暗裔战士开始重新活动，像是被切断的神经线路终于恢复了信号。
“他们没死透。”艾莉丝低声咒骂，手中的高频共振刃嗡鸣作响。
“当然不会。”江尘冷笑，“这种级别的实验体，怎么可能连个备用系统都没有。”
话音未落，敌人便如潮水般涌来，动作精准得仿佛被某种无形程序操控。小队成员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火蛇甩出一枚电磁震荡弹，试图干扰敌人的能量链接，但那枚炸弹在半空中就被一名黑袍战士挥手击碎。
“他们的反应速度提升了！”小林惊呼。
“不是提升，是预判。”江尘眼神一凝，脑海中战术模拟己经开始高速运转。他看到了——敌人的行动轨迹不再是随机的，而是基于某种共享信息的同步执行。
“他们是群体意识！”江尘低吼，“不要单独攻击个体，集中火力打指挥节点！”
可敌人早有准备，几道紫色能量束从不同方向袭来，逼得小队阵型大乱。艾莉丝被一道能量波动掀翻在地，火蛇试图救援却被两名暗裔战士缠住，小林的机械臂被硬生生扯断，鲜血与机油齐飞。
“撤退！”江尘咬牙下令，启动瞬移技能将队员一一拉回后方掩体。
这一战，他们输了。
回到临时据点，气氛沉重得像压了一座山。队员们沉默地包扎伤口，没人说话。
“我们太依赖系统了。”江尘靠在墙边，声音冷静得不像刚经历一场惨败的人，“这次的对手，不是数据能解析清楚的。”
“那怎么办？”艾莉丝擦掉嘴角血迹，“难道用拳头跟他们拼？”
“不。”江尘打开系统界面，调出刚刚记录下的战斗片段，“我们要做的，是搞懂他们怎么运作的。”
战术模拟开始运行，屏幕上跳出无数线条和轨迹，分析敌人的移动模式、能量流动以及意识连接的频率波动。但很快，问题浮现出来。
“他们没有固定模式。”小林盯着屏幕皱眉，“每一次动作都是即时调整，像是……集体决策。”
“这不可能。”火蛇摇头，“人类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己经不是人类了。”江尘目光深沉，“这是泽维尔的终极作品——‘深渊协议’的第二阶段，把多个个体融合成一个意识共同体。”
“所以他们是……一群大脑连在一起的怪物？”艾莉丝瞪眼。
“差不多。”江尘点头，“但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众人齐声问。
“既然他们是集体意识，那就意味着有一个核心节点。”江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要找到那个核心，就能让他们集体宕机。”
“听起来很爽，但你怎么找？”火蛇摊手，“你又不能每回都冲进他们脑子里玩意识风暴。”
“不需要。”江尘嘴角微扬，“我只需要让他们的系统产生一点点混乱。”
说罢，他调出物资兑换界面，花费大量积分兑换了一批特殊装置——量子扰频器、灵能抑制场发生器，甚至还有一件来自远古文明的遗物：**“心智之锁”**。
“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小林看着一堆奇形怪状的仪器，有点怀疑人生。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江尘将装置分发给队员，“今晚，我们再来一次突袭。”
这一次，目标不是控制室，而是敌人的前线基地。
夜色中，小队再次潜入Z-9区域，避开主通道，选择从地下排水管道绕行。空气潮湿，夹杂着腐烂的金属味。
“真臭。”艾莉丝捏着鼻子，“这地方是不是藏了僵尸？”
“别吵。”江尘轻声道，“前面就是敌人的前线指挥所。”
他们悄悄爬进通风口，透过缝隙看到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能量球，周围站着十几名暗裔战士，围绕它形成一圈守护阵型。
“那就是核心节点。”江尘低语，“准备行动。”
按照计划，火蛇和小林负责引爆外围防御设施，制造混乱。艾莉丝则带着干扰装置靠近能量球，等待最佳时机释放。
江尘亲自带队担任掩护，手持新装备的**“灵能脉冲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爆炸如期而至，整个基地陷入短暂混乱。暗裔战士们立刻分散，试图修复系统。就在这时，艾莉丝将干扰装置投掷到能量球下方。
蓝光闪烁，随即剧烈扭曲。
“成功了！”小林兴奋地喊。
然而下一秒，能量球猛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空间震动起来。
“糟了！”江尘脸色一变，“这不是干扰，是触发了他们的应急机制！”
红色光芒中，原本分散的暗裔战士突然整齐划一地抬起头，双眼泛起诡异的紫芒。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光，如同被某种更高层级的力量激活。
“他们要进化了！”韩墨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快撤！”
“来不及了！”江尘咬牙，“所有人，准备迎战！”
敌人不再只是协同作战，而是彻底合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由数十人组成的巨型战斗体，宛如一台由意志驱动的战争机器。
“这下真麻烦了。”火蛇咽了口唾沫，“咱们怕不是要变成游戏里的Boss战模板。”
“那就按Boss战打。”江尘咧嘴一笑，举起脉冲枪，“你们拖住它，我来找破绽。”
战斗爆发，整个基地陷入一片火海。巨型战斗体力量惊人，一拳下去首接轰塌一面墙壁。江尘利用瞬移技能不断闪避，同时观察它的动作规律。
“果然……它是靠能量球维持统一意识。”江尘心中明悟，“只要摧毁能量球，它们就会崩溃。”
他迅速制定新的战术，命令队友吸引注意力，自己则绕后接近能量球。
就在他即将抵达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正是之前那个黑袍战士，此刻他身上缠绕着更加浓烈的黑色能量。
“你不该再来这里。”对方冷冷开口。
“我偏爱踩雷。”江尘耸肩，手中符文一闪而过。
两人瞬间交锋，拳脚碰撞间火花西溅。
“这次，谁赢？”江尘笑着问。
黑袍战士还没回答，远处的能量球突然剧烈震颤，艾莉丝趁机将其击毁。
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寂静。
巨型战斗体如同沙塔崩塌，一个个暗裔战士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识链接的支持，他们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超负荷的改造。
江尘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
“总算……破局了。”
他转身看向小队成员，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容。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韩墨的声音：
“江尘，有个坏消息。”
“说吧。”江尘淡淡回应。
“泽维尔那边……好像还有第三阶段的计划。”
江尘的脚步一顿，眼神骤然锐利。
“那我们就得更快一步。”
